我的陪诊之路（三）—— 病情急转直下，还能进京吗？

行风 · 发表于 2024-2-7 11:38:05

2023年5月16日星期二，是校医院内分泌专家李医生的门诊时间。我挂了号找到她，我说“姐姐最新诊断是红斑狼疮”，她告诉我，“北京世纪坛医院王玉华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，她是协和毕业的，你去找她。”“我能直接去吗？她今天出诊吗？我能挂上号吗？”我问李医生。“你去试试！”李医生说。
时间是上午10点多，我从校医院出来，打车直奔世纪坛医院。进了医院，我一路打听，一路小跑，找到王医生诊室，这时候已经11点多，我抽空进了诊室，说，“我姐姐情况紧急，麻烦您给加个号。”王医生写了一个加号的纸条，我拿着如获至宝，挤过楼道了的人群，小跑着从诊室二楼，来到大厅付费取号，然后又小跑着回到诊室门口等待。
因为已经接近中午休息，我等了不久，进入诊室，我这回介绍病情，感觉比两天前在人医要稳健许多，这也与王医生和蔼的态度有很大关系。听我介绍完病情，王医生竟然给我开了住院单，她说“你等我电话，大概周四可以来住院！”
我拿着住院单，激动地离开诊室，姐姐可以进京看病了，我当时感觉全世界都在帮我们。
我打车回家的路上，告诉了姐姐姐夫这个消息，想让他们做好转院的准备。晚上，我先生和我商量，第二天，计划让我再去一趟石家庄，去了解姐姐那边的情况，包括要和医生沟通病情。
5月17日，我第二次前往省二院，一早就出发了。这时候，姐姐已经进入风免科的病房，病房里有并排三张床，姐姐在外侧挨着卫生间的床上（我真得震惊于病房脏乱的环境）。我走病进房的时候，看见公公婆婆姐夫，三人都在，姐姐脸色青白，比我几天前见她时的状态糟糕得多。她正在默默地流泪，公婆告诉姐姐，我来了，但是姐姐已经没有力气和我打招呼。姐夫把带我来到楼道里说话。姐夫已经说不成话，眼泪止不住地流。姐夫说，“几天来，每天高烧，只能打消炎药，丙球，退烧后再输红细胞，溶血越来越重，血尿，今天血红蛋白只有3点多……担心北京也去不了了。”
我感觉自己没有时间消化忽然这么严峻的情况，也没有安慰姐夫，也没有回病房，直接进医生办公室，去找主治医生。等到下午，医生才有空，一个很年轻的女医生，她把我和姐夫都叫进办公室，开始给我们讲述目前的病情，“她现在就是我们病房病情最重的人，我们的办法，第一，切脾，因为她有一个巨脾，第二，血浆置换，但是这两个方案目前都不能进行，因为她的血象太差……另外你们要多准备些钱……”
我从医生办公室出来，就开始试着联系地坛医院关于病床的问题，均无果。下午我乘高铁返回北京，计划只能第二天再去一趟地坛医院找王玉华主任更新新的病情，目的是催促一下病床。

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，感觉是不是还能做点儿什么，于是我凌晨上网搜索，加了负责120转运的调度的微信，和他沟通了情况，谈好了从石家庄往北京转运病人的费用、车上配备等。
紧急情况，行动尽量周全，每一个动作都要做到有意义，包括每一次在医院里小跑着穿梭于人群……如果每次都慢一点，可能就会慢出来一天，可能就会慢出一条人命。那天夜里躺在床上，感觉却还是在跑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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